|
体验日期:
场所地点:
服务项目:
年龄容貌:
环境评分:
总体消费:
联系方式:
联络攻略:
近来我有些迷信,很相信预兆且避谶。譬如今天的这篇帖子,最早9月3号阅兵式当天就开始写了,陆陆续续写到9月13号,结果因为存储不当、意外断电、甚至是重复保存,就这样灭失了几千字,我觉得这似乎就是一种预兆,仿佛老天在警告我,告诉我不要再写下去了。
9月13号那天,那时候我已经重操旧业开始做骑手了(我差不多就是烟火秀那天开始接单的),在拦江路御品香牛肉面那要了一碗素面、一块卤干子和一个卤鸡蛋,合计花费人民币七元伍角。我端着面,坐在室外路边一个面朝主干道的餐桌上一个人吃;看着奔生活的面包车和去往夜生活的跑车从我的外卖车旁走走停停地经过;再扭头看到店里店外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皆是和我一样,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低头不语默默地吃面,这种情景让我萌发出一种想法就是一定要坚持把没完成的这篇帖子写完,在手机上写了几千字,结果没有保存,待充电开机后就发现写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消沉萎靡了几天后,依然还是决定就不管那灭失的几千字,依然想到哪算哪,把想写的东西写完。
此前一段时间,我因故离开了武汉,回到武汉后,和大家的感受一样,我的感受也是一片萧条,就说拦江路吧,从光大银行开始算起,四家里只有以前梦梦那一家的一楼尚在营业,其余三家都是铁将军把门。我确确实实见过的杨华、小杜、小田、天天、小玉、小黄、小红、小马、小五、小七、广东嫂、河南嫂、梦梦……这些熟面孔已经没有一个在拦江路了。实不相瞒,13号那天,内心烦闷,于是走月湖桥经琴台来到了拦江路,直走到了原来梦梦那一家才有人迎客。进门后我有些局促,因室内除鸨母外并没有看到别人,这个鸨母也不是之前梦梦还在时,坐在楼栋门口转椅上那个老太太;现在的这个鸨母眼睛挺大,一头半黄不黑的头发随意的扎着,满脸透着狡黠和精明,开口便问我:“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不禁有些施施然,我想,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只怕你都还不在这条街上呢。
于是我对她说,我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我是第一次见你,你是以前跟梦梦她们一起在三楼么?鸨母胡乱的答应着,说是的,是的;转而又问我:“你要找哪个?是找胖点的还是瘦点的?”其时我早已知道梦梦不在这里了,但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梦梦咧?梦梦在不在?”鸨母不耐烦地对我说:“我问你要胖点的还是瘦点的?服务都蛮好,你试试!”听闻鸨母此言,我有一种无奈而奇妙的感觉,我不是在为她的敷衍而不悦;只是想到刚送外卖的时候,我们经常看到一些收件人的姓名是“Melinda”“Steve”,我们新骑手都觉得装腔作势而可笑。后来轩哥说:“别个几造业喔,就是把上班的地址直接复制过来改成屋里的,还要被你们这些人笑。”我才意识到这些名字就是收件人在公司的“花名”,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对拦江路的这些女人来说,什么“天天”“小红”“小黄”又何尝不是一种花名呢?由于这个行当的特殊性,甚至还有冒名顶替和攀附的情况,我知道的在拦江路叫“梅子”和“梦梦”至少就有两个,自称是杨华和小杜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到了今天这个鸨母这里,所有虚头巴脑的花名都被免去了,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被按照体型体貌赋予了一个最极简的代号“瘦的”“胖的”。就和我们进有些小区到时候,保安坐在岗亭里招呼我们一样:“骑手,骑手!”。所以那个瞬间,我的那种奇妙的感觉是——骑手、梦梦、Steve、瘦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大家都被困住了。回到现实里,我对鸨母说“那就瘦的吧”,于是她神秘兮兮的一番操作,无外乎就是人店分离,几分钟以后她对我说,可以进去了。
我进到炮房以后就看到一个枯瘦的嫂子,无论怎么说也年逾40了,好看是谈不上的,也没有什么气质。但嘴确实很好用,有点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意思,吹了大概十分钟,可能是我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对这个嫂子实在缺乏兴趣,我跟嫂子说你吹出来算了。嫂子点头后,很卖力的吹了出来,一点没漏,又像吐痰一样用一张卫生纸接着,包起来扔在了垃圾桶里。她对我说,你把钱给她(鸨母)就好了,言毕就抱着衣服匆匆走了出去,没一会鸨母进来,例行公事的问了我一句“钱给她了吧?”我有些哑然失笑,我想如果我真的说“给她了。”那就等于白打了一炮,但这是嫂子的皮肉钱,辛苦钱,想到这里我还是跟鸨母说:“她要我给你。”言毕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现金给她,跟她说:“找我二十。”鸨母故意作出那种很惊讶的表情说,哪有往回找的,早都不是这个价了等话,我笑过不再多说,没有跟着鸨母从前门走,而是拉开嫂子们进店走的后院门,从后门出去了。
轩哥带着我养成了一个以“吃啥补啥”为核心指导思想的食补习惯,所以每逢“CJ”(这是最近上论坛,看到大家创造出来的一个新词,我也借鉴过来使用)事毕后,都会吃点喝点,在拦江路这一带,轩哥一般都去德华楼对面的腰子粉鳝鱼面家,来一份招牌腰子粉;我也有样学样,但这次CJ完毕后到腰子粉那里时,老板已经准备打烊了。无奈就去了马路对面的御品香牛肉面,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不知不觉,街市上已经有了秋意,前文说过,此前几个月,因家里发生一些变故,我回老家待了一个多月;八月中旬,思前想后还是回到了武汉,阅兵那天轩哥得知我回了武汉,高兴得在美团上团了一张售价高达128块钱的北京火锅套餐,很实在,我们就着牛羊肉喝了两瓶好特卖里买来的假德国啤酒,好不痛快。
轩哥和我说,行情不好,想要人不受太大罪,跑外卖一个月就只能跑到顶天五千块钱,如我还是想跑外卖,就去跑京东的专职;“但是我是觉得冒得必要啊,你振半左以社保医保都断了的,找个冒得社保的事奏,医保就用么斯新农合算了,你也不会有么大病。”
我很迷惘,八月份我已经去青山那边的“零工之家”看了很多岗位,都是街道提供的,应该不会是骗人的,我登记了一个意向,想做力工。街道后来发来很多岗位,靠谱一些的岗位只有在东西湖或者汉南一些工业园里做搬运工;再就是在沌口、蔡甸的一些厂里做线束装配或者冲压;都是驻厂、倒班、加班很多的岗位,而且离我现在这里太远了,我就没有去面试,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最后可能还得跑外卖。
我把找工作的情况和轩哥说了,说的时候电视里正好在放阅兵式的重播,吃饭的人和服务员都在看,我和轩哥也是,电视里正在播放领导站在车上检阅部队,轩哥看到形形色色的导弹、火箭、撇着嘴感慨:“打勒一发我们要送几百年的外卖啊?啊?”但我还是觉得国家发展的好不是个坏事儿,看到领导人意气风发的检阅部队,我心里还是默默的敬了一个礼,我想不敬这个人也敬这个位置吧,这就是保护我们的军队的最高统帅了。
“找个事情奏,或者干脆找个位置上班,我们勒些小老百姓,冒得办法滴。”红旗轿车转了一圈开始往回开,大家也陆续开始涮肉聊天,轩哥依然觉得老送外卖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我屋里老头那边,啊,他弟弟,就是我的小伯一家,车子房子随么斯都卖了,冒卖几多钱,移民到美国克鸟,是投奔还是么斯,走的时候么斯都冒带,只花了蛮多钱把屋里用了尼玛快五六十年的竹床跟躺椅带走了,我老头不理改,我说勒有么斯不理改的,别个勒就是再也不准备回来鸟,你操一些心。”
轩哥一口气吃了太多牛肉,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个饱嗝,对我说:“我们普通人哪有那个板眼说走就走咧,所以说要认命。”我知道轩哥没有恶意,笑笑没说话。
因为家里的变故,现在遇到难关也没法让家里周济了,“开源”不成只有节流;以前为了给论坛里的兄弟们写点东西,还能找个便宜网吧开一台机子,用键盘慢慢敲,敲完了不到下机时间,还能找点什么游戏玩一下;现在网吧都不舍得去,就在手机记事本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手敲;经济上的困顿倒也能克制淫心,五月底到阅兵那天,我也都没有去探花访柳过,吃饭很便宜,附近的私人超市里有卖一种当零食卖的烤馍片,八块钱一大包,够我吃半个星期,每餐自己煮一个鸡蛋和一点叶子菜就行,我已经这样吃了大半个月了,也觉得挺好。
我现在没有什么娱乐,在手机里下了一个微信读书还是腾讯读书、每天打个卡就可以免费看一些正版书,找工作找累了就躺在床上看书,看累了就干脆睡一会,最近开始读《毛选》,用书里的观点去看,我、轩哥、婷姐、慧姐、杨华、小杜——我们都是典型的无产阶级——本质上大家都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或劳动力来谋生的:惭愧啊!
可耻啊!读罢我觉得,既然是这样,那么我现在去快活一番,不但不算是浪费钱,甚至还可以说是同阶级的兄弟姐妹之间的相互救济,说得上“穷帮穷”三个字。想到这里,遂淫心又起,鬼使神差找到慧姐的手机号,打了过去,能通但慧姐不接,我不再打扰。到了晚上到了慧姐以前做生意的地方,还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看起来有几个月都无人居住了,院子里长出了小腿高的杂草,正欲返程,竟然遇到了站在路上揽客的天门嫂,胖了很多,我几乎不敢认,但是看着更像副统帅的亲密爱人了,竟有八分像。
天门嫂倒是认得我,对我说:“呦呵,稀客稀客嘞,好久没看到你了。”言毕就引我随她走,她现在做生意的地方比去年小了很多也寒酸了很多——估计也便宜了很多。到底阶级姐妹朴实,天门嫂这次没有偷奸耍滑,顺从的脱下了外套和内裤,张开一双穿着长筒肉丝的胖腿就让我趴在在上面往她里面顶,也不知道是不是向慧姐取的经,她也完全没有设法夹着不让我顶的太深,但还是和前几年一样来那些虚伪的客套:“啊,老公,你的好大好硬,我好痒啊。”听闻她言瞬间觉得有些败兴,于是草草进进出出百十来下完事儿。事后我对天门嫂说:“你这胖了好多啊。腿也粗了,腰也粗了。”天门嫂说:“每天没得事做,吃了睡、睡了就是吃,春节到现在我胖了十三斤了。”此行更多的还是旧地重游遇故人,如果说单独为了天门嫂跑一趟,我觉得完全是不值得的——天门嫂仿佛也已经失去了精神。
9月16号,也许还是不死心,我又来到了拦江路——这一次我直接从后院里进去了,从每一家的炮房那里看看,免得从前面走跑一家走空一家——还是以光大银行为参照物,光大银行开始左起第一家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小猫在室内喵喵地叫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照顾;第二家室内没有一丝灯光,看起来久无人居,第三家有人,第四家也就是胖子和瘦子那家有人。于是我又绕到了前面去,到了第三家,从单元门口进去听到老板说,生意不好了,以后干脆在里面卖烟卖水算了,不知道是和谁说的,我推门进去,老板看到我有些诧异,就好像我来错了地方一样——我只好开口问:“还有吗?”,老板恍然大悟,对我说:“没了没了。”我只得出门。站在公交站那里,面对着这一排居民楼发愣:我看到另一位黑瘦的外卖小哥疾驰而来,把车停在了光大银行左起第一家门口,下车冲进楼栋——没有几秒钟就出来了,又骑车停在了第二个楼栋,冲进去没有几秒又出来了——他显然是失去了耐心,没有再探寻后面的店,而是直接跨上外卖车,飞驰离开了此地。我觉得这似乎也是一个兆头,但是想不明白是个什么兆头,只觉得仿佛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去让我自己看看在别人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本来我已经想离开了,想到这里,内心里又生出了一些胆气和豪迈,于是又走进了第四家。鸨母看着我仿佛不认识一样,还是我主动和她说“瘦的”她才会意,但她为难地对我说现在店里就胖的一个,问我行不行,我看到胖的那个穿着类似于水手服的衣服懒洋洋的倚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心中的胆气和豪迈还没有完全消散,于是说行吧,遂和胖的一起走进了炮房。
胖的嘴上功夫确实没有瘦的厉害,脸上有些横肉,小眼睛;禁不住细看,但性格还行,开朗健谈。缺点是她也总是有一些虚伪的吹捧和假叫;这一次我没有要她吹出来,而是让她趴下去撅起来,从后面狠狠地顶撞她,好像也能把胖的里面顶的翻腾起来,我一边顶,她一边对我说:“你想找个瘦的,结果找了我这个小胖妹,是不是也很舒服?”我没有回应她,只是狠狠地顶她,直到释放到她里面,很难说舒服还是不舒服,开心还是不开心——出门后我忍不住去想,我的行为到底受什么影响来决定的?我会不会真的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也许操作我的玩家只是为了让我完成一个成就,因此去挑战了胖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次我顺利的吃上了腰花鳝鱼粉,花了人民币拾柒元整,比御品香牛肉面贵出了一倍,回到住处,我就在手机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了这篇帖子——这几次拦江路的CJ令人失望,我们几乎已经可以下结论:拦江路完了。

|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x
|